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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來是你。抱歉,有沒有怎麼樣?」何先生一發現原來被秒殺撂捯的人是我後,趕緊客氣的將我拉起來。事出危急,我和何先生都以為對方是敵人。不過,爲什麼我遇上何先生,就會怕被他給……難道我真的有被肛妄想症?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處男當太久才會有這種自干墮落的想法。不行不行,哪天要找小君建立一下我的男性自尊,呃……小君?還是算了,找小蔓好了,可是這樣似乎會被小君追殺,唉喲,我到底該怎麼辦啦!
  
  「喂,你又在亂想什麼?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
  
  可人一臉狐疑的戳戳我的肩膀,對啦!還不都是因為妳這死丫頭,沒事幹麻給人綁架?害我還要裝死丟蜈蚣……我趕緊扯開尷尬話題,好在何先生似乎沒注意到我剛才說了些什麼,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在想等一下去吃什麼東西,妳不是兩天沒吃飯了?」我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見到何先生後方的樓梯湧上大批黑衣小弟。依我看,樓上那幾個笨賊是凶多吉少了。
  
  可人笑盈盈的看著我,摸摸已經餓扁的肚子。
  然後,樓上傳來驚天地動鬼神的哀嚎聲。
  
  我皺著眉頭,用食指指著天花板。
  何先生笑著說:「沒有要殺他們,只不過是給一點教訓。」
  
  生不如死的教訓。
  我懂,我懂。
  
  
  「那我要不要也順便給你一點教訓啊?」
  
  
  幹!嚇死人。
  小君妳不要突然在我耳朵旁邊說話好不好。
  我趕緊把墨鏡給拿下來,聞聲不見影的,差點被嚇到閃尿。
  
  此時小君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溜出來,像個忍者一樣。她的頭髮仍然柔順亮麗,身上西服也挺直如新。反觀我滾得一身都是黃土,滿嘴泥沙,胸前一大片人工血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從惡靈古堡裡頭爬出來的死殭屍咧。
  
  這也就算了,不小心吞下去的奇怪小鈕扣還在我肚子裡打轉。一大早就被小君拖出來,水也沒喝上兩杯。搞的現在又餓又反胃,超不舒服。剛才精神緊繃還沒啥感覺,現在鬆了口氣……總覺得身體哪裡癢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
  
  呃,不會吧?
  
  「幹幹幹!有蜈蚣!我衣服裡面有蜈蚣啦!幹!」我像乩童起乩一樣大吼大跳,四肢拼命甩動,連槍都甩到地上啦。那隻蜈蚣還爬出領口探個頭向大家打招呼,沒多久又呼嚕嚕的鑽近回衣服裡,我糙你媽的BB彈。
  
  雖然眼前有小君可人何先生三大重量人物。
  可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阿司!你在幹嘛?」
  小君驚訝的看著我,我是情非得以的啊。
  
  就這樣,他們三人尷尬的看著我激動跳完一場瘋子般的脫衣舞。
  這已經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了,如果今天可以重來的話──
  打死我都不會和小君出門。
  
  
  ──※──
  
  
  事情過後兩天。
  我在小君的陪同下抱著一個大肚子去醫院報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卡到什麼的。我整整三天拉不出大便,滿肚子都是屎,外加一顆小鈕扣。診完,一位白髮蒼蒼的醫生給了我一張「手術意外死亡同意書」。瞎咪毀啊,這會死人喔?
  
  我「蛤」了好大一聲,旁邊的護士都笑出來。那時醫生才說:「開玩笑的啦,你只是便秘失調,我給你開一帖的瀉藥,保證你把肚子裡的髒東西拉的乾乾淨淨。」
  
  當我吃下瀉藥跑到廁所後,才知道這是惡夢。
  一開始幾分鐘還很暢快,希哩嘩拉的噴出來。中間,我感覺到小鈕扣正在體內跟我搏鬥著,屁股那邊越感越灼熱,我漲紅著臉,聲嘶力竭,但是耗了將近二十分鐘還是沒辦法把它排除體外。我屁股用力過度,感覺已經呈現了脫肛狀態。
  
  到了最後終於把它拔除時,我一度懷疑自己在期間有沒有陷入時間暫留……那份體驗真的是太恐怖太驚人了,幾乎讓我昏倒在廁所裡。我不懂,不過一顆直徑三公分的小鈕扣就可以把我整的七葷八素。怎麼會有人喜歡被肛呢?
  
  
  好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不知不覺,紙巾也在前幾天回到台中,或許是因為小君住在我們家的關係。紙巾打算先暫住在他女友在台中租的房子,等到開學後再搬回來。
  
  紙巾跟我小蔓有連絡他,似乎是上次討論出來的迎新流程還不錯,紙巾在聽完小蔓說明後非常滿意。說到小蔓,偉倫學長在這段時間有來找她兩次,而小蔓似乎鐵了心腸,不願意接受學長的挽回。
  
  我實在很佩服小蔓的高度包容力,一般女生知道男友和好友劈腿時,通常兩邊都會吵破頭互不往來。但小蔓雖然很快的和偉倫學長切斷關係,但她並沒有因此和小雯大吵大鬧,我想這並不是因為小蔓完全不在意……而是因為炸彈客的事件讓她的人生觀改變了。和事關人命的炸彈客相比,劈腿又算什麼?


  總之,我和小君原地踏步,小蔓又回復單身。
  事情經過大半年,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  
  
  
  七月底,一個炎熱異常的星期六下午。
  地點在逢甲大學的老地方,學思園前的小廣場。我們正式開始迎新宿營的排練活動,這次來的人可多了。小黃小蔓小雯還有我這些老班底不說,隨便數數也有二十來個人。一樣的,大家圍坐在一起,一開始先聽紙巾講解流程要怎麼跑,哪些組別該負責哪些事項等等。
  
  除了器材組這個負責所有器材準備的地獄組別外,其餘的文書組啦,生活組啦一些比較阿Q性質的都要參加活動表演的排練。我很自然的被指名做火球火棍的指導人外加組長。不分男女胖瘦,只要有興趣都可以來報名喔。
  
  一陣喧嘩過後,大致上的組別是選好了。火棍包括我有五人,火球有四人,還差兩個人。不打緊,因為還有一部分的同學還沒回台中,到時候再調整就可以了。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小蔓負責的戲劇表演。不知道是不是小蔓和學長分手的消息讓她的行情水漲船高,幾乎有一半以上的男生都有意願要參加小蔓主導的部分。


  只能遠遠望著的我也好想過去喔……
  靠,紙巾竟然跟我揮揮手,很開心的跑去小蔓那報名。
  媽的!我沒份你也別想!剛好火棍還少一個吃苦的,你給我過來!
  
  「喂喂喂!吐司!我對運動不在行啦!」紙巾。
  「管你這麼多,反正還有兩個月,過來陪我練啦,小黃都來了。」我用力拉著紙巾的手臂,說什麼也不放開:「媽的就少你一個,還想給我烙跑?」
  
  「會長大人,不好意思喔,戲劇排練的人手已經額滿了。你去吐司那邊好了。」小蔓在一旁看著我們笑了笑,揮揮手俏皮的說著。
  
  紙巾就這樣被我拉入火棍組,爽。
  
  接下來我們每天下午五點到學校報到,有的人帶著便當,有的人會先去吃晚餐。無故未到者會被該組長負責人記名,點滿三次就得請大家喝飲料。哈哈,這個方法挺奏效的,有些人在學校上課時出席不超過幾次,這回卻是天天來報到,感覺還不賴。
  
  我們練習的時間是到晚上八點。雖然中間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聊天打屁啦。不過大學生活不就是這樣嗎?開心就好。練到後來,我和紙巾,小黃都會留下來多練一點時間,最晚時還拖到十一點多過。
  
  自從升上高三後就沒碰過火球火棍這玩意兒了。
  現在重新拿起來的感覺還真是新奇。紙巾說他運動不好根本就是騙人嘛,一些基本的耍棍動作,自轉,單手八字等等他一下子就學起來了。
  
  反倒是信心滿滿的小黃。拿起繩子來怎麼甩都會把練習用的用手套火球打到自己身上。不過就是基本的左右八字轉練了老半天練不起來,看得我整肚子火大。算啦,笨人自有笨人磨。仔細想想,我當初似乎也練很久……
  
  欸不對,小黃你是練火棍的!
  你拿火球要幹麻阿!
  
  某一天晚上,時間大概七點半。
  我們一群人仍然很勤快的排練,角落放了台音響,旁邊堆著同學吃剩的晚餐和飲料。很多人忽然停下手邊工作,同時看往側門出口的方向。蚊子同學(提醒一下,上學期在夜店搗亂那位)跑過來跟小黃說:「小黃仔,你妹來找你啦。」
  
  是小君,還有可人。自從上次的綁架事件過後,小君和可人的感情變得特別好。這段時間她們幾乎天天都會出去逛街買東西,甚至還兩個人一起去唱歌。我實在難想像半年前小君拿槍指著可人的冷血模樣。
  
  有時候小君會問我和小黃要不要一起去。正常來說,小君的邀約我是不敢推辭。只是一看到小君和可人走在一起,我的屁股就會有莫名的壓力和恐懼,大概是心頭上的陰影仍然揮之不去。所以,我只有和她們出去吃過兩頓飯。
  
  現在看到她們的黃金組合,肚子又覺得不太舒服啦。今天小君的臉色看起來很紅潤,肯定是因為天氣太熱。最近她都躲在家裡吹冷氣,很少出來溜噠。小君微笑叉腰,一手勾著可人的手臂。可人笑著說:「我們可以坐在旁邊看你們練習嗎?」
  
  「嗯,可以啊。」我點點頭。
  我心裡想可以說不要嗎?
  
  看到可人又看到小君,喔買尬。我想起上次在她們面前與蜈蚣精共跳脫衣舞的糗事,那真的太丟臉啦。我只祈禱她們別把這件事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聊天話題。我想她們倆一定在私底下偷偷笑過我好多次了。
  
  小君把頭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我跟她說你喜歡一個叫做小蔓的大學同學,所以她想看看小蔓到底是長什麼樣子。」
  
  媽呀,小君妳存心搞我就對了?
  不用做到這麼絕吧?


  我的表情痴呆又驚訝,完全不了解小君的思考邏輯。
  從某種角度來說,我是因為小君的關係才沒有和小蔓在一起。現在小君和別人說我喜歡小蔓?這這,這是啥啊?雖然小君說的沒錯啦,不過她怎麼會說這種話呢?這下完蛋了。可人一定以為我不只是變態加騙子,而且還很花心。
  
  然而,小君又繼續說:「還有啊,我們剛剛在逢甲夜市看到了小蔓的男朋友,我想他今天是特別來找小蔓……」
  
  「妳怎麼知道小蔓的男朋友是誰?」
  「我在學校裡看過他們兩個牽手走在一起,我記憶力很好,肯定沒錯。」
  
  「咦?小君,我有跟妳說過小蔓和男朋友分手了嗎?」
  「原來他們分手了……呵呵,那就更有趣啦。」
  
  小君竟然笑了?
  我懂了,終於懂了。
  
  小君正是唯恐天下不亂,憂心沒戲可看的那種人。
  不怕死不怕累不怕麻煩,只怕生活太無聊太呆版。
  
  「等等,你說什麼?小蔓分手了?爲什麼你騙我?」
  「我沒騙妳啊,只是沒跟妳說而已。」
  「沒跟我說就是騙我!哼!」
  
  我懂了,又懂了。
  小君不會因為我喜歡別人而吃醋,卻會因為我沒坦白而生氣。
  所以說,就算我在外面偷吃,只要誠實坦白就沒關係嗎?
  這個荒謬的假設立刻讓我想到小君的左輪手槍。
  還有她唯一的答案。
  
  絕對沒關係,只要我不怕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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