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小君,你們過來看看。」幾分鐘後,安靜的地下室回盪著小蔓的聲音,她找到一面貼著世界地圖的牆壁。喔不,不是貼著,是用色大膽的顏料塗畫出來的世界地圖,地上還找的到一點點滴到地上顏料被擦拭的痕跡。
  
  地圖上,貼著滿滿的風景照片,每張照片都有老爸入鏡,或是和路人的合照。小蔓看著那些照片說:「這就是阿司的爸爸啊,笑的好親切……是有點像,只是……」小君補充:「七號看起來很帥很MAN,李政司一臉痴呆樣。」「真的,妳形容的好貼切。」小蔓又說。而我已經和櫻木花道一樣啟動封耳模式。
  
  小君問:「阿司,為什麼你爸都環遊世界了,你卻還是個連出過國都沒有的阿宅宅?」「那妳有嗎?」「有喔,我去過日本,賞.櫻.花。」小君右手輕鬆愜意的由上而下,紛飛灑花樣。
  
  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我窮嘛!戶頭始終沒超過五萬塊,連機車都只能買二手的我是要怎麼出國啦!連我轉向小蔓尋求支持:「小蔓也沒出過國吧?」「澎湖算嗎?以前高中坐飛機去過。」
  
  小君似乎無意延續被我接爛的梗,話鋒轉回老爸拍的照片上,若有所思的說:「我也很想環遊世界呢,像你爸一樣拍下各地文化的照片。」
  
  我知道小君的興趣除了爆頭和捉弄我外,就是攝影藝術,只是半年前零找上門來,把我們的生活炸的一團亂後,她私下有沒有繼續拍攝我不知道,但她和小蔓已經不在網路上經營任何部落格。
  
  若能和小君一起的話,我也好想環遊世界喔。當然,如果有小蔓更好。那我就可以帶她們去希臘城邦,在床上證明我是狂野的司巴達,不是宅宅的小司子!耳邊響起寶哥的「我滴未來不是夢!認真把握每一分鐘!」
  
  沒錯!那就是我將窮極一生追尋的偉大夢想!
  我要成為三P王!
  
  至於現在嘛,咳咳!好像連二P的插座在哪都找不到。
  還是暫時先看照片過乾癮就好。
  
  香港旺角,日本富士山,韓國首爾,雪梨劇院,非洲草原,泰國人妖秀,萬里長城,金字塔,海上渡輪,柏林圍牆,自由女神,賭城拉斯維加斯,巴黎艾菲爾鐵塔,阿姆斯特丹古堡……
  
  靠!迪士尼樂園也有!老爸還是跟今晚爆頭爆最慘的唐老鴨合照。為什麼老爸以前沒帶我一起去!賣供迪士尼!連九族文化村都沒有!什麼爛老爸!
  
  ───等等。
  
  視線被拉回上兩張照片,跳過完成度挺高的阿姆斯特朗旋風噴射阿姆斯特丹古堡直回巴黎。艾菲爾鐵塔佇立在繁華的夜景中,老爸笑的燦爛,而他身旁的是理著三分頭,年紀看起來與我們差不多的狐狸狗耶。不是說狐狸狗現在看起來比較老,是照片上的他少了幾分成熟。
  
  也是……若老爸還活著,牆上這些至少是五年前的照片。小君發現我正注意這張有趣合照,也晃過來研究研究,當我還在思考為什麼狐狸狗理光頭還可以這麼帥的時候,小君指著大街旁的櫥窗玻璃:「你看。」
  
  「是名牌包,還有高跟鞋,妳想買嗎?」
  「不是,你再看清楚。」
  「旁邊的禮服?」小君,那可是低胸款式……
  「你可不可以認真一點?」小君白了我一眼,威脅說。
  
  好好好,我盡量我盡量,認真一點是吧?
  認真一點,認真一點。
  櫥窗玻璃上……
  
  一旁的小蔓驚訝指出:「幫司爸和狐狸狗拍照的是他。」我伸手把照片上的灰塵擦拭掉。零那張慘白死人臉誰看了都忘不了,過幾百年都一樣。
  
  「零,七號,狐狸狗會同時出現,不可能是來自助旅行當背包客。」小君把照片取下,翻到背面,發現後頭用紅筆寫了一串法文,外文系的小君對語文觀察力較敏銳,雖然無法確實翻譯,但也認出是個人名,她接著說:「三丁在面對難度極高的目標時,會以三人小組的方式進行。據我所知,早期的七號大多是和七海教授及疤兩位前輩搭配。後來因為冬姐出現……你們也知道,他們幾個男人爭風吃醋鬧分裂,『七七乳加巧克力』的傳說三人組已成絕響。全盛時期可有不少人聽到七七乳加巧克力的暗殺目標是自己時就直接自殺了。」
  
  「禿頭海根本拉低期望值吧?他頂著那圈肚子能跑能跳嗎?」我實在很不相信專門當我微積分的禿頭海會是傳說三人組之一。
  
  「你真的很沒禮貌。」小君沒好氣的把艾菲爾鐵塔用力粘在我鼻子上,今晚被路人圍毆的淤青還沒消,疼的我叫一大聲。「就算教授沒以前厲害,也比你強一百倍!想想上次聯手還……還乳殺教授!你才拉低我的期望值!丟臉死了!」
  
  「是……是這樣嗎?」
  小蔓發聲:「怎麼說教授都是冬姐的老公,而且對她超好。」
  「兩回事吧?不能因為禿頭海對冬姐好就幫他加分啊。」
  小君不悅的說:「怎樣?我就是喜歡教授幫加分,欣賞專情的好男人。」
  「我也是。」小蔓又說:「我超討厭劈腿的男生。」
  
  所以,妳們是要我說:「沒錯!那些成天想偷吃的男人簡直衣冠紙巾,小黃不如,我呸!」唉喲!啊啊痛痛痛痛!
  
  「少來,最糟糕的就是你。」小君隨手一扯,把鼻子上的艾菲爾鐵塔給撕下,老爸是哪買的雙面膠啊,五年了還這麼黏。「還有為什麼要扯到我哥和紙巾?雖然他們不算正經,但也在專情的組別裡面。」
  
  「那我是什麼?」
  
  「賤男人。」小君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我被她犀利的眼神釘在牆上,一動也不能動。小蔓抿著嘴,水汪汪的雙眼瞧著我,誠懇點頭。
  
  看到我被打臉打的毫無反擊能力後,小君才又正色說:「在七號一手教出狐狸狗,後期的七號才與零和狐狸狗聯手,直到三一九案發生。」
  
  接下來,我們把一張張照片翻過來檢查,果然都寫著一串人名,有的中文,有的外文,有的是異國的黑幫份子,有的是潛逃國外的無良政商。那滿牆的照片不只是老爸環遊世界的留念,也代表著七號日不落的非法正義。
  
  無論世界流轉到何年何月何日何時何分何秒,
  總有個曾經被七號處決罪人的地方,
  照耀在絢爛的夕陽下……
  
  永不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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