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是小君最後終於良心發現,向正義感十足的路人解釋,我們只是情侶吵架,因為夜路光線不良,被路過的小女孩誤會了,她自己則因為賭氣,想教訓教訓我才這麼說,但似乎有點過火。既然小君承認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紛紛散回家睡覺,留下面目全非的我和小君子玲三人。
  
  「妳還滿聰明的嘛,湯子玲?」等其他人一走,小君立刻抓住子玲的手,酸溜溜的問。防狼噴霧劑的藥效似乎退了些,視力恢復一點,但還是無法完全睜開眼睛。小君沒有抓的很大力,提著她的手腕關節要害,子玲想掙扎也沒辦法,只好笑著臉解釋:「就算妳不捉我,我也不會跑走。我本來就是要來找你們,不然我也不會出現啦。」
  
  「妳說的有道理。」小君點點頭,鬆開抓著子玲的手。
  「知道就……」子玲似乎想說知道就好,但四個字還沒說完,小君手起刀落,一掌切在子玲的頸椎部。子玲眼神一閃,軟乎乎的昏倒在地。常常在電影裡看到特工特務刺客殺手一掌把人打昏,總想說太扯了。現在親眼看到小君把子玲打昏,我還是想說太扯了啦!
  
  小君蹲下把我扶起來,問我有沒有怎麼樣。
  「有點痛,但撐的住。」我說。
  
  「為什麼……你都不會生氣?」小君忽然問,一時間我還不知要怎麼回答。換作一般人,早就受不了小君古怪的個性吧?對我而言,卻也是小君和其他女孩子最大的不同,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一點都不無聊。受點皮肉之苦又如何?雖然小君的作為有時近乎無理取鬧,但我知道她總是最理智的那一個,為我分擔面對炸彈客的壓力。若沒有小君,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君問為什麼不會生氣?怎麼可能,我當然會生氣,不管是夜店還是錢櫃,我都為小蔓憤怒到瘋狂的地步。小蔓看似個性溫柔婉約,叛逆起來卻斷線燒火,傷害自己也無所謂。我的確很不爽提供毒品給小蔓的藥頭,只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小蔓堅持不接受,他又能怎樣?真的要說,小蔓的脆弱也是因為我傷害了她。若我要生氣,也是氣我自己。
  
  「因為妳很香啊,聞到妳的香味我就生氣不起來了。」
  
  我沒開玩笑,小君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體香,和任何一種牌子香水都不一樣,聞了會讓人心情大好,是她獨一無二的香味。而我也知道為什麼小君會這麼香的原因───因為小黃打完球後,渾身是汗的體臭太恐怖啦!小黃上了大學後是還好,可能有吃了什麼中藥調補一下體質,但國中時滿身黏汗,騰著熱氣和抹布臭味的小黃讓人完全不敢領教。
  
  我的結論是,小黃小君是兄妹,體臭汗臭都被小黃臭光了,小君自然香的很,和胸部長到小黃身上是一樣的道理。不過那都是以前啦,現在的小黃依然胖胖肉肉,但看起來乾淨舒服,笑起來更是靦腆害羞(僅限布丁妹面前),就是有女生喜歡這種單純的大男孩,不然小黃怎麼追到布丁妹呢?
  
  「都什麼時候了,少耍嘴皮子。」說是這麼說,但看的出來小君挺喜歡我逗她。小君拿出衛生紙,擦擦我臉上的血漬和髒污後說:「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先摸清楚這小鬼頭的底細,還是直接告訴小蔓我們找到子玲了?」
  
  「不用摸了吧,她只是個孩子。我認為她回來也是想見見小蔓。」
  「別忘了她對你開槍。」
  「妳也對我開過槍啊,不會有事的。」
  「好吧,這件事你決定。」
  
  我想到一件事,拿出手機後對小君說:「子玲出現在我家附近,我問問你哥和紙巾有沒有事,確定一下比較保險。」「嗯,問一下好了。」
  
  打給紙巾,手機撥通後:「喂?紙巾?你在家裡嗎?」
  「對啊,我在弄我們的分組報告,跑SPSS的資料分析那好像出了點問題,下禮拜我去找教授問問看。對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去哪混啦?」
  
  「剛剛和小君去找狐哥問點事情,所以晚了。那個……小黃也在家嗎?」
  「半個小時前和布丁妹出去了,怎麼了嗎?」
  「沒什麼,問問而已。」
  
  再閒聊幾句後,我掛掉和紙巾的通話,對小君說:「看來子玲並沒有和紙巾或小黃接觸,只是觀察到我不在家,所以在附近等著。我想不通,子玲似乎沒有殺我的打算,為什麼又對我開槍呢?」
  
  「因為她很生氣啊。」
  「生氣什麼?」
  「生氣你想親我,所以才開槍打你。」
  「就算我想親妳,她為什麼要生氣,關她毛事啊?」
  「嗯……如果你看到我哥的女友和別的男人上床,你會怎樣?」

  「我要把她.碎.屍.萬.段!」
  我故作滿臉怒容。也不是真想殺人,比喻嘛。

  「這就是囉,所以她打爆你的嘴唇也只是剛好而已。」。
  「喂!小君妳到底是站哪一邊的啊!」

  
  
  
  
  
  
  
  
  
  
  
  
  

  
  
  
  

  小君湊近身子,吻我。

  
  
  
  
  
  
  
  
  
  
  
  

  
  
  
  


  「你說呢?」小君露出一彎俏皮微笑。
  她的唇沾了些血色,在迷濛夜光下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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