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零一觀景台。
  少女與女人眺望台北,小君與冬。
  
  「沒想到妳會約我來這裡看風景,心情很差喔。」
  「是呀,差勁透了。」
  
  「這回妳輸了,小蔓才是工於心計的女人。她知道七號兒子的弱點,不惜傷害自己也要不擇手段的把他留在身邊。」
  
  「我也知道阿司心軟,但妳能想像我因為男人傷害自己嗎?」
  「妳和我是同一種人,所以我才欣賞妳。」
  「物以類聚啊。」
  
  「果然是七號的兒子,連愛上的人也差不多。」
  「妳是說我,還是小蔓?」
  「兩個都是。妳就像以前的我,馮菁蔓就像以前的她。」
  
  「她?」  
  「七號的老婆囉。」
  「冬姊妳還真會安慰我喔。」
  
  「苦笑什麼?妳比我好多了,我認識七號時他都有兒子了。但妳不同,妳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他永遠不會忘了妳。」
  
  「記得我又怎麼樣?還不是讓其他女人躺在他床上。」
  「躺在床上沒什麼,躺在心裡才重要。」
  「小蔓已經躺的好好啦,蠢蛋司還幫她蓋被子呢。」
  
  「妳也可以去找其他男人呀,台灣什麼人不多,好男人最多。」
  「妳是說妳老公嗎?」
  「沒錯,他真的對我很好。」
  「妳愛他嗎?」
  
  「若妳問的是愛情,不愛。若妳問的感情,愛啊,怎麼不愛?我和他都結婚十幾年了。一個女人能多少青春?十年?二十年?留不住自己愛的男人,至少也要找個愛自己的男人,所以我也沒什麼好抱怨了。」
  
  「妳現在就是在抱怨啊。」
  「人小鬼大,連我都敢酸。」
  「冬姊,妳為什麼會愛上七號?我知道絕對不是因為他對妳好。」
  
  「我眼中的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七號,一種是其他。其他男人不外乎是為了錢,為了名聲地位,為了家人女人而活。但七號不是,他是為了夢想而活。」
  
  「七號的夢想?」
  「很幼稚,妳真的想知道?會破壞妳對七號的印象喔。」
  「快點說啦,別吊我胃口。」
  
  「為了建立一個國家,一個不需要監獄,不需要殺手的國家。」
  
  「……零也說過類似的話。」
  「我知道,會長也知道。」
  「嗯?」
  
  「七號和零都懷抱著相同的理念,但兩人實現夢想的方法卻是完全不同。七號想藉由制裁犯罪,無論是政治犯,經濟犯還是社會犯,和幫派與政府達成一定程度上的協議和共識,在台灣組成一個凌駕於法律上,不屬於任何單位的組織,與政府和幫派三方鼎立,再慢慢改變整個社會體制,直至烏托邦。」
  
  「妳說的組織就是三丁。」
  
  「沒錯,就是我們,只是自從七號死了,便沒人擔的起這沉重的夢想。會長年老力衰,疤與七號不合,我老公有能力但沒有領導眾人的資質,狐狸狗因為七號的死而出走。我們又回到原來自掃門前雪,拿錢辦事的殺手組織。」
  
  「最頭痛的問題是,零回來了。」
  
  「零的方法很簡單也很直接,就是炸了政府,毀了國家,分裂政黨族群,掀起兩岸戰爭,在動亂中建立一個新的政權。妳拿來的影片我看過了,我們都知道他想幹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
  
  「別擔心,每個人都有弱點,就算是零也一樣。」
  「那就要看妳的男人怎麼表現了。」
  「今晚就這句話最好聽。」
  
  「換妳告訴我,為什麼會愛上七號的兒子?」
  「我眼中的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能讓我又哭又笑,另一種是不能。」
  「妳上輩子一定欠七號兒子很多錢,很多很多。」
  「是呀,肯定非常非常多。」
  
  小君苦笑,又說了一次。
  「真的多到不行。」
  
  
  深夜,一零一觀景台。
  兩個女人眺望台北,小君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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